在松田女士看来,接受媒体的采访毫无意义。话筒齐刷刷地伸到面前,好多相机不停地拍。“请您说一下现在的心情。”“您对凶手怎么看?”“你们为
可是如果菅家是冤枉的,我必须报道出来。
被害人家属会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吗?只要告诉他们,你们一直以为是凶手的人实际上是无辜的,就可以了吗?告诉他们搞错了,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吗?
怎么可能。
因此,必须抓住真凶,只做冤案报道就是半途而废。
我冲着松田女士的背影,深深鞠了一躬。
时小真实还没学会坐后座,自行车上放置了儿童椅。
这是只有母亲才知道的事实。
随着交谈的深入,我们彼此对事实的了解、菅家供述内容的矛盾点、侦查工作的可疑之处都清晰起来。我甚至向她说了自己对DNA型鉴定以及没有目击者的疑惑,她也感到疑点颇多。
这时,我问出了一个最想问的问题:“小真实是个什么样的孩子?”
我发自内心地想了解这个无缘一见的孩子。问的时候,我下意识捂住夹克的口袋,里面放着女孩们的照片。
两个月过去了。
十二月一日,冷风呼啸的午后,松田女士站在渡良濑川的堤坝上。不久之前,这里还是她不愿回想的地方,现在,她来了,右手紧握一捧粉白相间的花束。
她身边有两个十几岁的孩子。他们是小真实的妹妹和弟弟,在案发两年后相继出生。
他们都知道自己有个姐姐,却是昨天才知道姐姐是怎么死的。松田女士选择告诉孩子们真相。
她的决定令我心口一紧——这一切都源自我的采访,源自我执意要追寻的真相。
松田女士叹了口气,说:“她很喜欢猫咪之类的小动物,家里养了两三只。有一只黑白相间,像熊猫,她睡觉时要双手抱着它……”
案发当天,小真实就是在弹珠游戏厅的停车场找一只褐色小肥猫。
“或许你会说,父母眼里孩子都是完美的,可她真的是个很聪明的孩子。四岁零八个月的时候,就已经会加减法了。”说到这儿,松田女士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。我忍不住想象,脸蛋圆圆的小真实认真地掰着指头数数的样子。
松田女士手握玻璃杯,继续往下说:“为什么偏偏是她?这是命吗?那时的她就像一个小天使。我一直在想,对一个天使下手,根本不是人!小真实是那么无辜……”她的脸上浮现出无限寂寥的神情。
我在餐厅门口目送松田女士离去。是我让她回忆起了这些事;是我在一个坐满了就餐家庭的餐厅里,请求她正视案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