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白衣人在真实世界里
样子，看起来比在泳池里矮
点。她穿着白蓝细条纹衬衫裙，没有束腰，衣摆下露出赭色壮实腿，白色平底鞋。她直背对着王沥沥，看得最清楚，是黑发在脑后绑成个杏子大小圆髻，原来那顶白泳帽底下隆起，是这样发髻。她大步踏进门去，手指节上勾着车钥匙不住晃动。王沥沥等
两分钟，也进门，正好看到白衣人走向更衣室背影。
王沥沥到柜台前，跟小金打招呼，小金照例把笔和白纸本子推过来，让她登记名字。王沥沥看眼，最后行时间和名字是，“18:05，凌可花”。
冰凌凌，雪花花。是，就该配这样姓，这样名，凌可花。
她像新学会句诗似，凌可花凌可花……在更衣室换衣服也默念，在池边热身也默念。叫凌可花人在蓝幽幽泳道里，好似头雪白海豚，穿波来去。王沥沥进她隔壁泳道，在水中浮沉，余光里不时闪现那道白影。
三
孟秋之时，个傍晚，王沥沥游完她千五百米，在更衣室淋浴喷头下洗头洗澡。浴室和泳池间那个白帘子动，个人走出来，是凌可花。她没穿拖鞋，赤脚板踏在瓷砖地上，发出啪嗒啪嗒声音。她湿淋淋地朝存物柜走过去，边走，边双手抓着泳镜带子，把泳镜从头顶取下来。
那边铁柜门咣当响下，隔小会儿，又咣当响下。王沥沥在水里站着，心里莫名有点紧张。淋浴间这儿，除王沥沥，还有两三个冲澡人。凌可花走回来，手里拿着沐浴露和洗发膏瓶子，随意扫眼，挑个隔间，走进去，把瓶子放在铁丝架上，伸手扳开水掣把手。她挑隔间在王沥沥斜对面。王沥沥悄悄看几眼。凌可花洗澡方式有点怪，她并不完全脱掉泳衣，只把它褪到腰间，露出赤裸肩膀和胸口。赭色皮肤上，有淡淡泳衣形状痕迹。她低下头，让头发垂下去，水浇在后脑上，脊背皮肤紧绷，显出皮下长串脊椎骨，像藏着条珠链。
王沥沥侧着身子，半朝里半朝外，热乎乎水线带着薄雾，咝咝打在肩头、后背上。她又多站阵，转身离去。
季秋之时，王沥沥跟凌可花说话。
那些日子王沥沥直加班，她们部门连续走两个人，那两人活儿只能摊到其他人身上，她半个月没去游泳馆。本来周四这天，工作还是没忙完，但她决定，定要给自己这点快乐，哪怕晚上回家再干两个小时，要不然日子里点甜味都没。她到游泳馆是七点半，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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