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最极端方法是假装死去。”
他看着她,身体微微往后退。“什?”
“想象下,飞到异国他乡,住进间旅馆,然后你就死,再以另种身份回来,继续住在那个国家,告诉所有人你是个虚构角色,而他们没有丝毫怀疑。”
他停止咀嚼。“这是终极旅行体验,小说电影里永恒幻想……”他在继续说下去之前仔细打量她脸,就像是在重新认识她这个人,“但现实中它很难操作。”
“可你确认识这样人。”苏昂语气平稳地说,“你会写他们吗?”
学毕业以后就再也等不到。”她周围朋友们似乎已失去闲聊爱好,连聚会时都将自己囿于那部小小手机。
“聊天是生活中至高乐趣,可惜只有闲人才能体会,”他高兴地笑,“但泰国最不缺就是闲人。”
苏昂对他喝羽生威士忌很好奇,于是也奢侈地要小杯。Jay以种郑重手势为她斟上,然后和鲍勃起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反应。苏昂小心翼翼地啜口,神秘羽生世界向她敞开大门。香草?无花果?蜜枣?或者难道是太妃糖苹果?“哇哦,”她说不出更多赞美话,只能重复着同样感叹,“哇哦……”——她并不懂得判断威士忌价值,所以那也许只是金钱发出叹息。
鲍勃只点杯普通美国波本威士忌。Jay又殷勤地给每人递上小块热乎乎面包,上面抹得厚厚黄油正开始融化。他们又碰碰杯。
“说吧,斑马女士。”
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,但她能看出他已彻底从酒精里挣脱出来。然后他眼神变得更锐利点。“你究竟想说什?”
“只是被这种可能性吸引——”她顿顿,“怎说呢?直认为当骗子也许有种阴暗乐趣。”
“抛弃你过去生活并不违法。”
“如果涉及保险金呢?”
“哦,有备而来。”他点点头,重新开始咀嚼,脸上露出笑容,“恕直言,你
“什?”
“你肯定有问题要问——总不会又是斑马吧?”他嚼着面包,眼神中有种讥讽,好像已经看穿切。
这个时刻已在苏昂大脑里演练天,终于到来时却仍令她想临阵脱逃。她不断摇晃杯子,心跳得很快,担心自己即将毁掉这刻完美气氛。而鲍勃只是气定神闲地坐在旁,脸上那种勉强可以称之为微笑表情让他看起来精明得可怕。
“刚才你说,”她终于开口,“你感兴趣是那些想要消失,或者重新开始人。”
“没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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