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费劲地寻思着。他朝克罗普怀疑地斜睨了一眼,他自己也不明白那到底指的是什么。在这一点上他
我走进营房,把情况告诉了加登,让他溜走了。然后,我们换了个地方,重新躺下来玩牌。这些事我们都在行:玩牌、骂人和打仗。对一个二十岁的人来说,这不能算太多,可是对一个二十岁的人来说,这又毕竟是太多了。
过了半小时,希默尔施托斯又来了。没有一个人理会他。他问起加登。我们只是耸了耸肩膀。
“那么你们快去把他找来。”他坚持着。
“‘你们’是什么意思?”克罗普追问道。
“怎么,你们这些人……”
每个跟我们年纪相仿的人,有的人多一些,有的人少一些。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共同命运。
克罗普把这个意思表达了出来。“战争把我们的一切都毁了。”
他说得对。我们都已经不再是青年了。我们不愿用突击的方式去攻取这个世界。我们却在逃跑。我们在自己的面前逃跑,在我们的生活面前逃跑。我们刚满十八岁,刚刚开始热爱世界,热爱生活,而我们却不得不把它打个粉碎。那第一颗炮弹,那第一次爆炸,在我们的心头炸开了。我们被切断了跟行动,跟渴求,跟进步的联系。我们再也不相信这些东西了。我们相信战争。
办公室里显得很有生气。看来是希默尔施托斯鼓动起来的。走在纵队前面的是一个胖胖的上士。说也奇怪,差不多所有在编的上士,个个都长得肥头胖耳的。
希默尔施托斯跟在他后头,一心想报仇。他的长筒皮靴在阳光中闪着亮光。
“我请求您,不要称呼我们‘你’或‘你们’。”克罗普俨然以上校似的口气说道。
希默尔施托斯好像一下子从云端跌落了下来。“谁这样称呼你们来着?”
“是您!”
“我?”
“是的。”
我们都站起来了。那上士气呼呼地说:“加登在哪儿?”
当然,没有一个人知道。希默尔施托斯恼火地瞪视着我们。“你们都知道得很清楚。你们就是不肯说。赶快说出来吧。”
那上士搜索似的望了望四周,可是哪里都没看到加登。他就试了下另一个方法。“加登必须在十分钟之内去办公室报到。”然后,他一溜烟地走了,希默尔施托斯跟在他后面。
“我有这样一种心情,下回我们去构筑工事的时候,我倒要让一卷铁丝网掉在希默尔施托斯的大腿上。”克罗普想出这样一个主意。
“我们还要跟他开很多玩笑呢。”缪勒笑了起来。我们唯一的雄心:要敲掉邮递员的这种狂妄自大的伪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