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试图闪烁其词,但是最后不得不承认,因为克罗普做了相同的陈述。
“那么当时为什么没有人报告这件事呢?”伯廷克问。
我们都不吱声了。他自己一定也很清楚,在军队里对这样一件小事提出申诉会有什么用。而且,一般来说,在军队里能提出申诉吗?这些事他大概都知道,便对希默尔施托斯训诫了一通,用有力的解说再一次使他明白,前线可绝不是营房里的练兵场。接着就轮到了加登,他被狠狠地训了一顿,还罚了三天的禁闭。伯廷克朝克罗普递了个眼色,给了他一天的禁闭。
“实在没有办法。”他表示遗憾地对克罗普说。他是一个正派的人。
普通禁闭倒是挺舒适的。关禁闭的地方从前是个鸡棚,我们可以去探望被禁闭的人,我们知道用什么办法溜进去。严重禁闭就得坐牢房了。从前,他们往往把我们捆在树上,可是现在却禁止那么做了。有时候,我们也算是得到了多少像一个人一样的待遇。
简直不相信自己,于是他决定迁就我们。“那你们没有去找他?”
克罗普重新躺到了草地上,说道:“您到这里后上过前线吗?”
“那跟你们完全不相干,”希默尔施托斯断然说道,“我希望得到一个答复。”
“很好,”克罗普说着,便站了起来,“您看一看上空停留着一小团一小团白云的那个地方。那是高射炮区。我们昨天就是待在那边的。五个人死了,八个人受伤。不过那也只是一桩区区小事罢了。下一回啊,您跟我们一起上前线去的时候,士兵在未死之前,会走到您那里,脚跟并拢,脚尖分开,机灵地问:‘请问可以允许我走吗?可以允许我去死吗?’我们在这里等着像您这样一个人,已经等了很久了。”
他又坐了下来,而希默尔施托斯却像彗星一般消失不见了。
加登和克罗普被关进铁丝网以后的一小时,我们就溜到他们那里去了。加登欢迎我们,嗓音像是鸡啼。于是我们便一起玩牌,一直玩到深夜。当然是加登赢的,那个糊涂蛋。
散局的时候,卡钦斯基问我:“烤点鹅肉
“三天的禁闭。”卡钦斯基猜测道。
“下一次,我来干。”我跟克罗普说。
可是,这就是结局了。当天晚上,案件开始审讯。办公室里坐着我们的伯廷克中尉,他把我们一个一个叫进去盘问。
我也不得不作为一个证人出席,说明加登为什么抗命的理由。那件遗尿的事有很大的影响。希默尔施托斯被传唤进来,我又把我的证词讲了一遍。
“那都是事实吗?”伯廷克问希默尔施托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