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后有缕头发立起来,另缕头发则垂下来,遮住他双眼。他黑色西装外套扭曲着,从只肩膀上脱落下来,浆洗过白衬衫并没有塞到裤子里。弗里茨觉得他可能受伤,便准备走向他,可他还没迈出步,欧文斯便厉声命令道:“停!”他用手指着弗里茨,眯缝着眼睛,“站远点儿。”
弗里茨呆住:“你没事吧,欧文斯?出什意外?”
欧文斯继续用手指着弗里茨,目光沿着手臂直看向手指,仿佛用手枪对准弗里茨。
“欧文斯?”弗里茨问道,他不知道该如何去理解眼前这个人行为。过会儿,欧文斯把那只手放到身侧,弯下腰,突然吐起来。弗里茨又准备朝他走过去,可欧文斯举起只手,示意他停下来。
“离————远————点——儿,你这个肮脏德国杂种!”
弗里茨将重心均匀地落在两只脚上,以便更好地应对接下来要发生事情。
欧文斯眯着眼,盯着弗里茨看。他用衣袖擦擦嘴,从手肘直擦到手腕,这个动作实在与他极其注重细节性格不相符,弗里茨惊讶盖过愤怒。有段时间,两人谁也没说话,只能听见草丛里昆虫叫声以及树上草地鹨啁啾声。欧文斯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瓶子,用颤抖双手把它送到嘴唇边。
即便离他这远,弗里茨还是认出那琥珀色液体。他父亲就是个酒鬼,所以他知道,现在跟欧文斯谈论或争辩任何事情都毫无意义。威士忌喝多人跟聋子没什区别。他考虑过干脆离开那里,装作什也没看见、什也没听见,可他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。弗里茨并不会假装对欧文斯生活如指掌,但是大家都知道欧文斯不酗酒,更何况在斯图尔特这种小镇上是没有秘密。
太阳从弗里茨身后小丘升起,清晨阳光照亮欧文斯整张脸:天没刮黑色胡楂在他苍白皮肤衬托下,格外显眼;眼睛充血得厉害,血似乎都快从眼睛里流出来;下巴上还有唾液干以后留下条状痕迹。
很久以前,弗里茨父亲便摧毁他对酗酒之人可能产生任何恻隐之心。他看着欧文斯,心里除好奇,几乎没有别任何感受。弗里茨从他父亲身上学到是:受酒精控制人根本不是人,而是被困在人体里动物。这样束缚会让酗酒人发狂。有时候,他还是会做噩梦,梦到父亲变成匹狼,每喝口臭烘烘酒,他牙齿便会变长些,头发也会越发蓬乱。欧文斯突然个转身,将空瓶子扔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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