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,可具体是什么,他自己也不清楚。一种饥饿感令他喘不过气来,甚至在他坐着吃饭的时候,也依然搅得他不得安宁。
马车的轮子卡在了车辙里,过了一会儿又猛地挣脱出来。突如其来的晃动使得格尔达歪向弗里茨,他见状伸出手来将她扶稳。“你没事吧?”他问道。
“嗯,我没事。”她不耐烦地答道。
弗里茨回头看了看孩子们,发现雷正在看他。他想冲这孩子大吼一声,让他少管闲事,不要瞎操心父母的事情,不过他也知道,这种冲动很幼稚。雷先把脸转了过去,弗里茨看见他瞥了凯蒂一眼。孩子们——他猜,所有孩子都一样——有一套暗语,其中就包含斜着眼瞥别人以及耸肩。
不知怎的,他觉得自己被那两个孩子指责了,仿佛他们坚信做错事的人是他。也许在他们眼里,不光这次争吵——要不要去迎接一趟无人上下车的列车——还包括以往所有的争吵,都是他不对。有时候,他觉得孩子们把自己当成了格尔达的守护者,仿佛她需要别人来保护她免受他的伤害。想到这儿,他突然间悲从中来,想要大声喊出来:“是我在照顾你们的妈妈啊!”接着,他想到了自己之前努力回避的事,想到了入伍的日期,还想到了很快孩子们便会成为唯一能守护格尔达的人。
再过两个多礼拜,他就必须去参加入伍体检了。他曾听说,有些人在体检后第二天就去参加训练了;还有些人争取到了额外的时间,以便抓住最后的机会处理一些琐事,多照顾照顾自己的家人。弗里茨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命运。他又一次想起了威廉·欧文斯愤怒的表情,不禁打了个寒战。早些时候,阿洛伊斯·鲍姆在弗里茨开口前主动提议,如果他必须在庄稼收获之前离开,他会帮他打理土地、收割庄稼。
“至于接下来的春天……”阿洛伊斯又说了起来。不过,两人都不太愿意想得那么远。战争肯定会在那之前结束,他们都这么觉得,可弗里茨对所有事情都不太肯定。每当他完成一项工作,他都知道,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做了。他早就开始清理外屋,整理工具和机器,好方便别人到时候使用。每一个行动都是为了方便别人下一次做。他扭头看了看儿子们,那些小男孩。他耸着肩,仿佛要把胸前的某个极易陷入危险的弱点藏起来,又把帽子往下扯了扯。
到达镇子边缘的时候,他们听到了从斯图尔特西边传来的火车的汽笛声。格尔达转向弗里茨,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。“求你了,弗里茨,”她小声说道,“求你了。”
不管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