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福吉说:“心眼儿比筛子都多。”
哈哈,开心地笑
河水倒流。”朱小嬛孩子气话让哑然失笑,挥挥手,告辞。
转天,谢福吉主动把电话打来,问全年经费差多少,说个大概数目,三十万左右。这个数字显然惊着谢福吉,他长长地“哦”声,随后简单地说:“你来吧,带上收据。”忐忑地推开谢福吉房门,先发制人说:“三十万都能支持们?这可是破天荒。去年找十多家,才凑齐这个数目。”注意看谢福吉表情,谢福吉说:“是谁,要不支持,要不全支持,绝不让陆老师再去为难。”几句话说得险些掉泪。
这个上午难得清闲,坐在谢福吉阔大办公室里听他谈半天这座城市历史和人文掌故。那些常识都知道,可不得不频频点头,做出受益匪浅样子。他重点谈到,说们这方风调雨顺,功莫大焉。明清之交本城三次被屠,全城人聚集塔下,拼死保护,故城虽屠,塔无恙。后又历经大小无数次地震,周围民房皆夷为平地,却有如神助,屹立至今。谢福吉问:“你信因果报应?你信冥冥之中有股神秘力量?”
点头:“信。”
谢福吉做心有灵犀状:“也信。”
说起小时候听到些鬼怪传说,谢福吉津津乐道。又说自己如何乐善好施,凡是遇到乞丐,都要送餐饭钱。他还即兴朗诵自己年轻时写诗,情诗。酸溜溜句子,配着他略显尖细小嗓门,很可笑。很难想象胖子嗓门是尖,还带点颤音。像冬天风刮过松软柴禾垛,是种酥麻感觉。使劲咬着嘴唇,没让自己笑出声。他朗诵完,遭到严重夸奖。不得不承认,此时夸奖言过其实,若是在这里写出来,自己都要脸红。可谢福吉很得意,欢喜得就像小年儿灶王爷样,甚至坐不稳屁股。当然,们也谈起朱小嬛。是他主动提起来,说自己善待下属,爱惜有才人,比如朱小嬛爱写作,就在办公室专门给她配台电脑,有些科长都没有朱小嬛电脑配置高。问:“朱小嬛工作怎样?”谢福吉说:“还行,就是人有点格色。”
格色是土话。在们这里方言中,就是你与人不样,不合群,不随和,等等等等,反正不是什好词儿。
说:“她单纯。”
谢福吉龇着兔牙哼声,说:“不单纯时候也复杂着呢。”
问咋个复杂法,心里却在说,难道你是指她那天晚上跳墙?那也是让你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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