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披衣起身,却又有侍从来报:“季允落水——侯爷,捞吗?”
“废话。”
程放鹤赶到湖边,季允刚从水中被捞上来,少年身湿漉漉,俊美面容都被冻白,手中却紧握本泡烂书。
与临川侯四目相对时
程放鹤用指节推推桌上封文书,“你若忠于本侯——这是本月军备耗材目录,本侯签过字,你这就送去工部,顺便同他们说明你立场。”
见蔡豪不住地行礼谢恩,程放鹤状似随意道句:“此番多亏季允眼尖,若不是他,本侯还不知府上有这多腌臜事。”
蔡豪动作顿,眉头拧起,明显是听进去。
俘获人心最好方法,就是把他从污泥里拉出来。在泥地泡惯人,得再往他身上泼把泥,他才能意识到自己处境。
程放鹤打发蔡豪下去,又问魏清:“季允这会儿在做什?”
不及,下巴上生生被挠出两个血洞。
“停下,那是蔡管事!”程放鹤作势要收拾鸟,实则只在人家头上轻敲下,“抱歉啊蔡管事,新买鸟,还不认人。”
管事蔡豪只得吞下肚子火。
“这是你失窃东西,物归原主。”程放鹤点点桌上那把剑,魏清便取来递给蔡豪。
“多谢侯爷为属下做主!”蔡豪笑着去楠漨接,魏清却故意抽出截剑鞘,露出剑身上那个“锐”字。
魏清道:“属下说他可以出无心阁,他就去园子里,正坐在池边看《随军手记》呢。”
“嗯,”程放鹤唇角微勾,抚着喳喳大片鲜红尾羽,“继续让人盯着,若蔡豪去找他,立即来告诉本侯。”
程放鹤洁癖发作,嫌蔡豪脏他地板,遣两个美貌仆役洒水擦地,自己则像看话本样翻文书,目十行找朝堂上乐子,好不惬意。
等小半个时辰,魏清进来说:“侯爷,蔡管事在园子里抓到季允,和他吵起来。”
正合程放鹤心意。
蔡豪顿时黑脸,连忙叩头,“属下前些天到工部交接物料,正巧新铸剑有把做坏,大人们便赏赐给属下,属下正要去当铺换银子。”
程放鹤拧把喳喳绿油油脑袋,悠悠道:“锐坚营宝剑代表军士身份,哪家当铺敢收?本侯瞧瞧,这剑什地方坏?”
蔡豪满头大汗,“这等小事,您从前分明不过问。”
“本侯从前不愿多管,不代表如今也不管。蔡管事职责是传递消息,须时刻记得自己身份,”程放鹤轻嗤,“若存旁心思,你身契终归在侯府,明白?”
“冤枉啊侯爷,属下从未对您有二心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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