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皇帝开始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。可以看到,他即位,诸多事务上出手都极其慷慨豪阔,他很愿意让别人分享自己财富。元光年间(前134年-前129年),也就是皇帝大权在握最初几年,北击匈奴和经略西南夷两大战略相继启动,皇帝也非常重视发挥金钱带来正面激励作用。
到元朔年间(前128年-前123年),皇帝就不得不开始面对国库空虚事实。西南夷开拓度暂停,但对
《史记•平准书》抄录份公卿上奏:
郡国颇被菑害,贫民无产业者,募徙广饶之地。陛下损膳省用,出禁钱以振元元,宽贷赋,而民不齐出于南亩,商贾滋众。贫者畜积无有,皆仰县官。
异时算辂车贾人缗钱皆有差,请算如故。诸贾人末作赏贷卖买,居邑稽诸物,及商以取利者,虽无市籍,各以其物自占,率缗钱二千而算。诸作有租及铸,率缗钱四千算。非吏比者三老、北边骑士,辂车以算;商贾人辂车二算;船五丈以上算。
匿不自占,占不悉,戍边岁,没入缗钱。有能告者,以其半畀之。贾人有市籍者,及其家属,皆无得籍名田,以便农。敢犯令,没入田僮。
和班固相比,司马迁大特点,就是不大喜欢照抄奏章、诏令原文(从历史研究角度说,这意味着晚出《汉书》反而保存不少第手资料)。这里把这长文字照录下来,显然在司马迁看来,这里内容极其重要。
这次公卿上奏时间,是元狩四年(前119年)冬天(即年初,当时历法仍以十月为岁首),还有其他许多非常重要经济政策,也在同时或稍早出台。
元狩四年是卫青、霍去病漠北决战,对匈奴取得决定性胜利那年,同时也是朝廷(当时更习惯叫“县官”)和社会中上层之间互信降到冰点年。
不能伤害
古人以天地东南西北为六合。汉武帝时代六合多事,除四方都有战事之外,天地对人类也并不友好。从建元元年(前140年)到元狩四年,二十二年时间里自然灾害不断,蝗灾、旱灾和地震频频发生,但最恐怖问题还是黄河:汉武帝即位第三年就发生黄河泛滥,平原变为泽国,“人相食”大悲剧。之后许多年时间里,尽管朝廷直在努力,但这个工程有点超越当时技术水平极限,决口直没有堵上。
农业社会剩余,归根结底是非常有限。文景时代国家积累,看起来很多,实际上在战争和救灾面前,根本支撑不多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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