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所将屯边者,皆荆楚勇士奇材剑客也,力扼虎,射命中,愿得自当队,到兰干山南以分单于兵,毋令专乡贰师军。
臣所率领屯边士兵,都是来自荆楚地区勇士奇材剑客,拥有扼住老虎力量和精准致命射击技术,希望独立带领队,到兰干山南去分担单于攻势,不让匈奴集中兵力攻击贰师将军。
汉武帝看出李陵想法,知道他不愿意从属于李广利。但是提醒李陵,这次军事行动规模很大,自己已经没有骑兵再分拨给李陵。
这当然也是实情。天汉二年距离远征大宛胜利仅仅两年,汉朝自己马几乎消耗殆尽,大宛马是珍贵种马,这时还不能派上前线。但李陵毫不畏惧,称自己不需要骑兵,“臣愿以少击众,步兵五千人涉单于庭。”
这雄壮气概打动汉武帝,但是他仍然觉得过于冒险
司马迁自称《史记》写到太初年间(前104年-前101年)为止,但实际上并不绝对。之后事仍然偶有记录,只不过往往简单而凌乱,像是在已经完成稿件后,临时补上几支竹简。
譬如天汉元年(前100年),苏武出使匈奴,只在《匈奴列传》里简单提及;天汉二年(前99年)李广孙子李陵部队没于塞外,《史记》里也只有寥寥二三百字。
李陵事件是司马迁人生中最大灾难,《史记》却写得如此简单,那这件事,主要就只能通过班固《汉书》来解。
浚稽山悲歌
班固是所谓“正统史学家”,这个说法肯定不错,但若是因此认为他只会简单地高唱颂歌,说大汉皇帝就是好,叛徒就是坏,那就太低估班固复杂性和才华。
李陵兵败投降匈奴这件事,是汉家痛点。应该怎叙述这件事呢?
班固告诉们,李陵“少为侍中建章监”50,侍中意味着工作地点在宫禁之内,就是说李陵在汉武帝身边成长起来。班固还告诉们,李陵好朋友,包括霍光和上官桀,这两个人都是汉武帝晚年最信任人。也就是说,李陵朋友圈,也正是和汉武帝关系最亲密那个小圈子。
汉武帝很欣赏李陵,认为他有李广之风。这句话当然也是在告诉读者,汉武帝当年也并非不赏识李广才气。汉武帝几次让他率兵出击,李陵表现也都不错,当然这段时间里汉匈无大战,所以也没立什大功。
终于到天汉二年,贰师将军李广利率领三万骑兵从酒泉出击在天山活动匈奴右贤王。汉武帝想让李陵为李广利押送辎重。
但李陵得到汉武帝接见时候,主动提出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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