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访云也愣:“师傅你认识爸?”
“还喊什师傅!”对面昂起脖子,高声,“你该喊叔伯!哦不,师叔!”
俞访云手里灸条扑簌下,落团灰——前面位师叔还没伺候完,这又来个?!
这屋里老头在忙着认亲,老板在柜台闲着点药,严奚如个人找不到事儿做
师叔伸手去抓碟子里剥好核桃肉,被陆弛章精准地敲手背,悻悻低头,哪还有平时脸憨皮厚样子。严奚如不似正常人样知道害臊,遇上越不熟脸皮越厚得如同城墙苑囿,可真正熟悉反而……这想着,俞访云也有些悻悻。
陆符丁在床上趴着,开始死都不让他碰,扶着腰虚弱得很。俞访云在他腰上按两下,老头忽然松口:“那你……试试就试试,别扎脑袋啊。”
还好最近恶补针经,临时记些穴位组合和行针手法,不然这被师叔推出来,两眼抹黑,神仙都跌倒。俞访云共在他腰上扎十四针,合下巨虚两针,点燃灸盒横放在腰腧穴上,在阿是穴上用提插补泻法散气,再起艾条回旋灸。
灸盒里温度渐渐上来,艾熏味弥散,陆符丁后腰也暖和起来,感觉整个腰部筋脉都慢慢舒展活络。他僵硬这多天,终于有些飘飘然舒畅,抬起眼皮子打量床边俞访云:“小伙子,挺厉害啊。你哪里学来手艺?家里是做这个?”
俞访云坦白自己是临时抱佛脚学来手艺。他爸除长于选方择药熬汤制膏,还自学扎针艾灸,可这些都没来得及教给他。陆符丁听可惜:“你爸要是好好培养你多好,糟蹋天赋,真是浪费。”
再早也至多教到六七岁,俞访云念及此,那点被夸赞喜悦也冷落下来,又想到眼前这位陆符丁手艺和药方也没有传给儿子,不知道他是否觉得可惜。可惜陆弛章表人才,温文尔雅,却是个不辨外物,只见微光瞎子。
艾条已经燃大截,俞访云想起师叔嘱咐,犹豫好会儿,才找到个切入口。“陆师傅,爸也会做紫珍膏,就是不知道和你方子不样?”
陆符丁略微诧异,抬眼皮:“你爸也会做紫珍膏?他不是卖草药吗,能弄到这种珍贵药方?”
“嗯,他是开小药铺,但是爷爷辈再往上数也做过大药商,有好多祖传典方。虽然后来都毁……”俞访云顿下,不细解释,“爸手里也就不剩什,长安镇那间店面,还是他从别人手里盘回来。”
陆符丁立刻撑起胳膊看他:“你爹,你爹是长安镇俞明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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