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要怎
样再见？”俞访云踩在楼梯上，手背在后面思索，没等对面回答，忽然探身凑近，“那这样……”
他本来对准
脸颊，却站得歪歪扭扭，最后嘴唇只印上严奚如
鼻尖，轻轻啵
下，算做吻别。亲到又飞快跳上楼梯，留下身后那个人诧然，被这嘴唇擦过温软触感钉在原地。
严奚如用力眨眨眼确认醉不是自己，却像在梦里似口干舌燥，喉结滚动。
天边飘过团云，月亮探出半个脑袋偷偷地瞧。门刚开条缝，又猝然阖上。
严奚如两三步跨上楼梯，攥住俞访云手腕，将人锢在身前，也扳住他下巴。吹起发梢擦过眼角眉梢，闭眼对准他下唇，毫无犹豫就贴上去。
夜里静悄悄，只有熟稔呼吸声。俞访云眼睛湿漉漉地眨眨：“那你讨厌
？”
“不讨厌你，”严奚如无奈地重复，“干嘛讨厌你。”
俞访云已经醉得晕晕乎乎，听到便笑，软软答句“那好”，捞起外套转身就走，却头撞到门上。
严奚如接住弹回来那人，哭笑不得，原本就知道他爱摔跤，现在才知道喝醉连步路都不会走，算，他托住他腰：“你家在哪儿？”
俞访云嘀咕几个字，头歪，挂到他身上。这豆蔻到底什品种，严奚如心想，有人醉口无遮拦，而有人在酒坛子里泡宿，芯儿都泡软。
嘴唇柔软相撞。俞访云睁着眼睛，把他每根睫毛都看得清楚，下唇被牢牢吮住，亲吻却只是瞬，勾起舌尖短暂触碰，还没尝出味道，对方蓦地抽身，将光线也都带走。眼前进雾，眨眨眼就刮下两滴水珠。
严奚如松开他手，若有似无地舔口唇角，却见对方眼里水雾片，伸出手捧他脸，拇指抹开泪痕。还真是颗豆蔻，碰碰就沁出汁水。
忍不住笑下哄他。“吻别都不会，要像这样，对准位置才行。”
严奚如拉着他出医院，天边月亮正圆。俞访云把外套抱在胸前，搓搓眼睛：“们去哪儿呀？”
“带你回家。”严奚如牵着他手腕，安安静静走在路上，这像从未有过感觉，他不再是他师叔，他却还是俞访云。夜色霭霭，踩碎地流光。
见到熟悉单元门，俞访云下挣脱他手跳上楼梯，毫无良心样子。严奚如看着他：“不和说声再见？”
他又两三步蹦下楼梯，认真挥挥手：“再见。”仍然带着股酒憨味。
严奚如被他逗笑：“牵着你小心翼翼走过两条街，你甩手就不认人，好没良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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