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严奚如坐下瞧着他发愣。俞访云刚放下茶杯,嘴角还存着水,这嘴唇本来色就红,沾上水光更显得嫩滟。上次睡梦中偷亲他,几乎没敢用力,若是压紧蹂,不知触感是否也同样柔软……
这边心猿意马,却没注意到俞访云偷偷换杯子,把汤季留下半瓶酒杯接杯清个干净。等发现时候,这豆蔻又泡进酒缸。当场见识他酒量才知,半瓶子就能让人两颊酡红,歪倒在椅背上。严奚如碰碰那只手,没有反应,再碰碰那柔软脸颊,还会贴上来蹭蹭。
只手被俞访云抱住,严奚如只好将他半扶半抱着出门。平时就脚下就不稳,现在喝多更是歪歪扭扭,好不容易才装上车,系安全带时候又缠着胳膊耍赖。
俞访云平时安静,醉却会歪头粘着座位发出些咕咕哝哝音节,能听清只有“师叔”两个字。严奚如专心当司机,也忍不住侧目去瞧,他放在酒里化开,比平时更软更憨。
再进医院,这样科室分配重新洗牌,才有机会分到普外组上。
俞访云在桌下捏紧笔盖,就连第天在医院捡到严奚如那支钢笔,也是他站在原地等好久。只要有人存心,那所有偶然都不算偶然,巧合也不全是巧合。选择专业是因为他才下定决心,偶尔哼两句戏词是听说他爱好才去跟着学,之类种种……甚至脾气性格都不是巧合。既然师叔佯装轻狂,那他便拣副正好相反乖巧耿直,内敛却不内向,清透但不清白。
见到严奚如,他所有表情都是预设好,连懵懵懂懂也都是装出来。俞访云把所有事都埋进心里,只和师兄透露过只言片语,承认从始至终就是为个人。
这算什缘分,这又是哪门子缘分。
汤季看不透他,却有心注视他。同窗共事这多年,只有他看穿俞访云这副人畜无害样子是借来人皮,画得是张严奚如最喜欢模样。但面具总是假饰美化,没人点破,难道真就能戴辈子?
到家门口,却怎也哄不下车,严奚如只
俞访云却是淡淡回答他:“心甘情愿,又与师兄何干。”
空气更冷,点酒味散尽,再没有更多话可说,师兄起身离开。俞访云端起杯茶,啜入口却是凉风冷月。
水面上倒映出琉光,思绪也碎成发光残片。汤季说得点儿没错,他心思弯弯绕绕,都是藏起来秘密。
严奚如从远处朝他走来,步调坦荡又轻快。到他面前就这短短几步,俞访云却要目语心计,走步算步。
“汤季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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