忒不要脸,陆符丁懒得搭理,这脸皮拿来陪着核桃壳炒炒,还嫌熟得慢。
前堂足够敞亮,堆完药柜仍有余留,原来那古井也还在,木栅圈在大堂中间。此时无风无月,低头也有漾漾水波。
“儿子不在眼前就是好啊,没人伺候也没人气,这就是等辈子好日子。”陆符丁最爱这礼拜开头没生意时候,往堂中躺,“前院存药,后院藏酒,卧听流水,坐看闲云。”
“人生理想也是。”严奚如又嗑颗核桃,“坐看闲云,逗弄访云,然后楚雨巫云。”
“呸!”
玉树街最热闹是春天,最好看却是夏秋交界,树梢已浮黄色,仍伴寥寥夏蝉鸣声。
“又不拆?!为什拆到你那栋破房子偏偏就不拆?!”不知哪儿声聒噪,惊得知都掀翅遁走。严奚如刚手里抓着核桃在桌角磕,被他吼得直接抓壳就往嘴里塞:“呸!”
陆符丁本来得意洋洋,被他啐脸核桃壳:“呸什呸!那店再破,现在也是折泷进门招牌,不差这里热闹!”
严奚如恨得牙痒痒:“那把这间店还啊,你儿子让人给骗走。”
陆符丁靠着簇新柜台,斜眼看他:“这大家店哪处有写你名字,你找到个都能还你。”
陆符丁在几案下摸出沓牛皮纸封,抽出其中封,“对,这是弛章给你信,不知道你新地址,送这儿来。”
“你儿子好端端给写什信?”严奚如打开信封,却是薄薄几张照片,印在打印纸上,不知陆弛章那里偏僻到何种地步,相纸都难觅——拍是新疆最西北,苍穹广袤,高原肥草,难怪被称为神明另片天堂。
严奚如将照片小心地折回信封内,带回去给俞访云看。
“老头,过几天就去你老家当院长。你徒弟也忙,估摸不会有太多时间来看你,你个人还是当着点心。别让陆弛章个人在那儿放牛喂羊还要时时记挂着你。您那救命恩人走之前也嘱托好好照顾你,别和他老丈人抬杠。”
这称呼刺耳,陆符丁不稀得听,嫌
严奚如掸掸手,他还能被这父子两和郑长垣耍得团团转。略抬头,遂惊呼:“喏,这不就找到吗!”
指是门口那块“云安堂”招牌,取自他们老师父开“念安堂”和俞明甫“白云铺”,合二为。
严奚如便揪着那三字:“都借字挂招牌上,还不算数吗?”
“少耍赖,这名字要蹭也是徒弟来蹭,干你什事儿。”
严奚如说:“人都是,还差个名字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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